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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圍堵與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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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圍堵與旅行

“天那!哦不,梅林的……呃,圍巾吧。”

望著報紙下方報紙的標題,湯姆咋舌道,“納爾,你知道嗎?破釜酒吧被炸了!”

“什麽?”納爾遜收拾被褥的動作停下了,他擡起頭,望向湯姆,“你說的是那個對角巷的破釜酒吧嗎?”

“當然,英國還有第二家破釜酒吧嗎?”湯姆將那一摞報紙擡回了寢室,顧不得拂去上面的灰,飛快地把它們按時間順序擺在舍友的床上,轉過頭對走近的納爾遜說道,“喏,你看,有些游行的巫師蠻橫地沖撞了守在破釜酒吧的傲羅隊伍,戰鬥導致半間酒吧都被炸傷了天,甚至連阻擋麻瓜的魔法都因此被打破了。”

“嘖嘖,”納爾遜咂巴咂巴嘴,說道,“真沒想到,我以為在搞恐怖襲擊這方面,格林德沃已經天下無敵了,但沒想到有人比他還勇敢,報道有說是哪邊的人嗎?”

“《預言家日報》有一個目睹了隊伍從集結到發生沖突全過程的記者,據他描述,似乎只是一群不安分的巫師聚在一起,最終襲擊了傲羅。”

“這次《預言家日報》的報道屁股可真是正呢,但是這種說法根本不可能,”納爾遜搖搖頭,強調道,“絕對不可能,我不覺得一群散兵游勇敢對傲羅出手,即便他們的人數數倍於傲羅,但這種人往往都是自以為是、自私自利的,他們可不想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中。”

“誰知道呢?”湯姆聳聳肩,“好在麻瓜沒有人員傷亡,有幾個人因為好奇看不到的爆炸和突然出現的酒吧闖進了對角巷,但後續增援的傲羅趕在他們被游行者傷害之前救下了他們,並且消除了他們的記憶。”

“嘖嘖。”

“諾比·裏奇又在譴責,”湯姆搖搖頭,“我以前覺得他也算是個人才,但現在算是看清了,他本質上還是個張伯倫奶奶一般的人物……嗯?通緝犯?果然塞克斯教授被通緝了,不過張伯倫和卡卡洛夫?這兩人有嫌疑參與策劃並鼓動了這場暴動?他們沒問題吧?”

“很難說。”納爾遜聳聳肩,“你知道的,他們就算突然開始通緝梅林我也覺得不奇怪。”

……

倫敦。

國王十字車站,一名梳著高馬尾的年輕女孩從月臺上走下,望著因轟炸而顯得殘破不堪的車站,心中百感交集,她拖著一個幾乎比她都要大的行李箱,另一只手拎著一個有些褪色但被保養得很好的裁縫工具包,許多年沒有回歸家鄉,她對這裏的一切都感到陌生,像一位下錯站的旅人一半手足無措。

瑪莎憑著感覺走出車站,當她的小皮靴踏上倫敦行人道的瞬間,熟悉的感覺就回到了她的身邊,並非因為甜美的空氣或是回彈觸感非凡的路面,而是因為熟悉的流浪兒圍了上來。

“美麗仁慈的小姐,行行好吧!”

為首的男孩脫下頭頂的破帽子,那頂帽子已經破到看不出材質,甚至看不出款式,他小跑到瑪莎面前站定,像一個日本人一樣深深鞠躬,將帽子反握在手裏舉到頭頂,重覆著乞討的臺詞,“行行好吧……行行好吧……”

那些圍著他躺在垃圾堆裏的小孩也圍了上來,只用了一秒就將瑪莎所有的方向圍得水洩不通,瑪莎茫然地站在原地,和當初她在這裏被科爾夫人撿回去時相比,這些乞討的少年無疑有組織有經驗了許多。

“抱歉,我剛從國外回來,沒有英鎊……”

瑪莎在口袋裏翻找了半天,只找到了一疊綠油油的美元,而這些貨幣對於流浪兒來說根本無濟於事。

為首的少年聽到這話,把剛剛希冀地擡起來的頭又失望地低了下去,他隨手把帽子扣回頭頂,耷拉著肩膀,走回之前待著的垃圾堆。

“美麗的小姐,祝您享受在倫敦的每一天。”

他沒好氣地祝福著瑪莎,一邊招呼自己的弟弟妹妹們從人行道上離開。

“謝……謝謝,”瑪莎沖他的背影說道,“你能告訴我貨幣兌換所在哪兒嗎?我會在倫敦常住,以後或許會來給您們送點兒吃的。”

“您往南走就能看到一間英格蘭銀行,”少年躺回垃圾堆旁的一張舊床墊上,有氣無力地說道,“建議您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待在這破地方可能會被餓死。”

“謝謝。”瑪莎記下這群流浪兒中幾張有辨識度的臉,“我就是在倫敦長大的,當然要回到這裏。”

離開火車站不久後,瑪莎發現自己失去了方向,周圍的景物都是那樣雷同且一致——殘磚斷瓦隨意地堆在路邊,在原本應當高樓林立的地方佇立著一些造型危險的棚屋,她穿行在充滿敵意的目光中,費了很大勁才問到貨幣兌換所的位置。

貨幣兌換所的門口排著長長的隊伍,和緊鄰的那間門可羅雀的房屋交易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過這些排隊的市民大多是來兌換外幣的,像瑪莎這樣捏著大把的美鈔來兌換英鎊的人少之又少。

站在隊伍末端的她有些無聊,於是彎腰建起了路邊的一份報紙,看得津津有味,不得不說,麻瓜的報紙領先了巫師至少五百年,邊邊角角的地方塞滿了各種理財產品和保險的廣告,即便這座城市的硝煙味還未散去,資本家們也伸出了他們“勤奮”的雙手。

“剛來倫敦麽?”

瑪莎正在為國會彈劾剛打贏戰爭的首相這種離譜新聞而感到困惑時,一個溫柔的女性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她擡起頭,看到一位衣著考究的女士正握著洋傘、挎著綴滿珍珠的小包笑盈盈地站在她的面前,張開鮮紅的嘴唇,低聲問道,“親愛的,是打算在倫敦常駐嗎?”

“啊?”瑪莎沒來由地對女人升起了一股好感,她點點頭,說道,“您怎麽知道?”

“親愛的,”女人自來熟地上前一步,挽起她的胳膊,將洋傘插在瑪莎行李箱的栓扣上,用空出來的手拉起瑪莎的行李箱,不由分說地離開隊伍,“你穿著一身在街頭蹲十個小時也不一定能看到的衣服,還沒有帶傘,肯定是從國外來的啦。”

“女士,”瑪莎想要掙脫她的胳膊,但它卻仿佛鋼鐵一般難以撼動,“我剛排上隊。”

“來換英鎊嘛,我知道,”女人笑了笑,“我有更劃算更方便的辦法,你前面還有三十多個人,按照他們的工作效率,你至少得在這裏等兩個多小時,但很不湊巧的是,他們還有一個半小時就下班了。”

瑪莎迷迷糊糊地跟著女人走到了一間街邊的咖啡館中,等到她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帶來的鈔票全都到了對面女人的手裏,相對的自己的口袋中多了厚厚的一疊英鎊,還有一些零錢。

“親愛的,傘就送給你了,”女人眨眨眼睛,她的面前放著一枚空杯,而瑪莎面前的咖啡卻一口沒動,這令瑪莎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場夢,但口袋裏沈甸甸的觸感打消了這種念頭,她端起面前已經有些冰涼的咖啡,聽著對面的女人說道,“你來英國,而我剛好準備去美洲,我們各取所需,非常方便,不是麽?”

“但是您給我的錢比我的錢多多了,”瑪莎從口袋中掏出鈔票,隨意點了點,“女士,我的錢沒有那麽多。”

“對我而言,都是一樣的,”女人搖了搖頭,“反正這些現金對我已經無用了,我像一個來到陌生城市的小女孩一定需要一些物質的支持,不是麽親愛的?”

“但是——”

“我建議你在明天的這個時候之前把錢存到銀行。”女人眨了眨眼睛,站起身來,“真幸運,在我在英國的最後一天可以碰到你這麽可愛的女孩,不過我們可能永遠都不會再見面了。”

“謝謝您,女士……”瑪莎有些恍惚地看著女人的背影,突然想起來自己迷路的事情,便趁著女人還未離開時問道,“請問您知道西城孤兒院在哪個方向嗎?或者告訴我西城區怎麽走就好。”

“嗯?”女人轉過頭,臉上掛著玩味地表情,盯著瑪莎的臉,過了足足半分鐘,她似乎發現了什麽,輕笑一聲,踩著高跟鞋“噔噔噔”地回到了座位上,打了個響指,說道,“再來兩杯,還要兩份你們今天的小甜點,謝謝。”

瑪莎望著又坐回對面的女人,看著她從懷中又掏出了一疊英鎊。

“女士,您——”

“親愛的,你這個年紀,又在找西城孤兒院,”女人笑著將錢遞給了瑪莎,說道,“你收著這些錢吧,之前的那些記得早點存銀行哦。”

“您知道在哪麽?我之前就住在那裏,但是現在,城市變化太大了,”瑪莎謝過端來熱咖啡和小蛋糕的侍應生,並沒有接女人的錢,問道,“可以告訴我麽?”

“當然,出門右拐沿著街道一直走,看到一所教堂左拐走五分鐘就到……不過我很好奇,”女人歪了歪頭,那一個瞬間簡直就是風情萬種,“你是否認識叫做納爾遜·威廉姆斯或者湯姆·裏德爾的人呢?”

“您認識他們?”瑪莎激動起來,“我們以前一直住在那裏。”

“哦,我是他們的熟人,”女人握了握瑪莎因為激動舉起的手,“我姓塞克斯,這些錢是我欠他們的,就交給你啦。”

瑪莎盯著桌上的錢,陷入了回憶,等到她從回憶中掙脫出來時,對面的座位上已經空空如也,只有空杯子下壓著的兩張用來付賬的鈔票證明了這裏曾經有人來過。

瑪莎拉起箱子,拎著工具包追了出去,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有隨風滾動的垃圾和沙塵,頭頂陰沈的天氣令她再次失去了方向,但她照著塞克斯教授的話向右邊走去,一路上的廢墟少了很多,景物也變得愈發熟悉。

那份她握在手中帶到咖啡館的報紙被遺忘在了咖啡館的座位上,被前來清理的侍應生抓起來掃了兩眼便丟進了垃圾桶中。

一篇標題為《多名市民西敏市查令十字路周邊失蹤》的報道被淹沒在爆炸的信息中,這種年景,失蹤個把人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每天都有人失蹤,甚至有人死亡,對於倫敦市的市民來說,這種新聞已經無法讓他們產生興趣了。

魔法部新大樓的辦公室中,諾比·裏奇面前擺著一份寫完很久的通告,他咬牙切齒,望著沙菲克法官的助理,就等待著傲羅們將梅麗莎·塞克斯抓捕歸案後將“真相”公之於眾,他的心中已經開始幻想立下大功後巫師們求著他連任的美好願景了。

沙菲克的書記官搖了搖頭,幾年來,他親眼看著這個滿是沖勁的小夥子在權貴們的腐化下從沙菲克法官期待的明日之子一步步淪為了一個堪比前任的酒囊飯袋,最近連沙菲克法官本人都不怎麽來找諾比了,但他仍在那些官員的吹捧下飄飄欲仙,甚至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放棄了。

“部長大人,對角巷需要增援!”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傲羅已經打傷四十多個人了,如果再不增援,恐怕真的無法控制傷亡了!”

“統統關到阿茲卡班去!”諾比·裏奇用力地拍打桌子,沒好氣地吼道。

“但是他們受傷——”

“死在阿茲卡班更好!”

“好吧,但是部長,您與其把傲羅埋伏在國際事務司和火車站——”

“你懂什麽!”諾比·裏奇吼著打斷了門外傲羅的話,“塞克斯必定會從飛路網離開,這就是她的調虎離山之計!你們都在勸我放棄,沙菲克是,鄧布利多也是,現在連你也要勸我嗎!等我……等我抓到她,你們就知道誰是最英明的人了!”

“好吧……”門外的聲音弱了下去。

……

與此同時,倫敦港,塞克斯教授正斜倚在一艘游輪的欄桿上,和年輕的水手長聊著天。

“什麽?你也叫傑克?你們這艘船上有幾個傑克?”

“女士,我的前領導也叫傑克。”

“叫傑克的都是好人,”伴隨著離岸的汽笛聲,塞克斯教授向水手長舉杯,“比如你,願意讓一個沒趕上的可憐女人先上船再補票……不過有人給你們說過嗎?這艘船的名字,對交通工具來說可不算是什麽好名字呢。”

“有人說過,前船長經常說起他,那是一位令人印象深刻的乘客。”傑克水手長說道,“不過我們跑船的也見慣海浪了,女士您可不要害怕,除了之前打仗的那段時間,伊卡洛斯號從未停止過旅行,而且幾乎不會故障,倒是女士您,去美國為什麽不走大西洋呢?”

“呵呵,”塞克斯教授享受著海上的美景,掩嘴笑道,“就是要讓人想不到,這才是旅行的魅力,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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